菲利西亞諾‧瓦爾加斯
路德維希
路德維希
你看著甚麼呢。
1
菲利西亞諾很小的時候羅馬爺爺帶著他遊覽四處，每看到有美麗的風景就停下來欣賞做畫。行經的旅人有時可以看到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面前都擺著畫架，持筆的手角度並不一致。兩張有著明顯年齡距的臉卻有著相同的嚴肅而意外地有趣，於是往往大笑起來而被爺孫倆人投以注目禮。
那時的他還是個小小的孩子，所接觸的事物都是如此新鮮，天氣晴朗時一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絢爛動人。雨天時他聽著雨滴落在泥土上、打在草葉上，聽著大地和天空合唱。
那時的世界對他充滿善意。
所以當曾經那麼強悍卻已遲暮的老人輕拍他的頭，要他發誓不要成為像老人一樣的大帝國四處征戰時，他只是懵懵懂懂地點了頭發了誓，卻不十分了解那意義所在。
那是如此的容易，為什麼要他許一個如此輕鬆的諾言，而不是其他更重要的事，例如不要遺忘葡萄成熟時的香氣或是在畫布上努力捕捉一瞬間的光影變化。
多麼幸福。
2
閉上眼就能想起那雪白的身姿，音容笑貌猶在眼前。
說自己是為了愛他才出生的，竟是如此理所當然而令人喜悅。
3
菲利西亞諾第一次和路德維希見面的情形一點都不浪漫唯美。
當時他躲在半新不舊的番茄箱裡，害怕地向他一直信仰的神祈禱。森林裡安靜得異常，連平時應該會出現的鳥叫蟲鳴也靜默不語，只有一直存在他腦海裡的雨聲拒絕停歇。
他默數軍靴踏在泥土地上的聲響，樹枝斷裂的細微聲響幾乎無法耳聞。箱蓋被打開的那一剎那恐懼再度凌駕他赤裸而疼痛的記憶，無數次演練過的求饒流暢傾瀉而出，一切是如此熟悉而自然，讓他渾然不覺從枝葉間灑下的陽光，細碎金點跳躍在他的藍色軍服上。
雨聲幾乎已聽不見了。
4
當路德說起他的上司打算開戰時，蔓延菲利心底的恐懼幾乎要潰堤。
曾經羅馬爺爺擁有世界上所有的財富和名聲，曾經神聖羅馬為了使自己重拾久遠的光榮而踏上征戰之途。
最後他們都離開他了。
他死死握著路德維希的衣角低泣，哭得幾乎無法站直；為人一貫正直嚴肅的路德也慌了手腳，想要擁抱看起來比往常更加瘦小的身軀卻不知該把手放在哪裡才好。條理分明的分析說教全被斷續的安慰和言不及義的胡言亂語取代。
那份隱藏在笨拙之下的溫柔讓菲利西亞諾幾乎想要微笑，眼淚卻來得更兇了，一度放晴的天空再次烏雲密布，遠處已雷聲隆隆。
雖然說是未完，不過我很懷疑會有完結的一天(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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