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10日 星期六

[家教][X27]往事如瘡疤

※極短、片段
※我沒忘記其他要更新的,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最近真的忙到一個爆炸,只好先拿存槁來意思意思。(這其實是我時序上的第一篇X27,比較實驗性質)




Xanxus無比以其名為傲。
打從有記憶開始他就篤定那是他的,是真正只屬於他一個人,獨一無二、任誰都別想搶走。所以即使那名字對於孩童過於拗口,年幼的他也不曾念錯;不許有任何人念錯,更甭提拿來開玩笑。


那是他擁有的第一個東西。

隨後他用憤怒化作火焰——他擁有的另一樣——來消滅所有膽敢挑戰、搶奪、或試圖搶奪他手中事物的垃圾。他就這樣活了下來,沒人教他卻也理所當然。

直到遇見一個老人,聽到他蹲在他面前對他說,沒錯,你的確是我兒子,然後帶他到一個全新的地方。

他擁有的東西從那一天開始增加。



Xanxus從來沒把指環戰後的處置放在心上,雖然懲處取決於那些尸位素餐躲在安全範圍的垃圾這件事讓他很是不快,他也懶得去管;就讓老不死跟垃圾作戰隊長去吵吧。想要的東西自己去搶,這是他的準則。

準則失靈,而他遇上了澤田綱吉。

Xanxus至今仍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輸,還偏偏輸給一個廢物。他沒忘記,刺骨寒徹的冰簇攀附上身體時有如灼燒一樣的觸感,可恨的、相似的金紅死氣之炎,當然,還有那張帶著遲疑歉意的臉龐;每每想起都讓Xanxus怒火中燒。

誰要你抱歉了?該死的偽善者!以為裝出一副難過的嘴臉我就會饒你嗎?!說到底還不是跟臭老頭一樣,虛偽無恥噁心透頂。他瞅著一雙鮮紅的眼睛,在手裡的管他什麼東西都砸得粉碎。又一次,他的厭惡連燃起火焰也不能化解,憤怒的火舌吞噬,在他身旁心裡不斷竄升,卻燒不盡腦海裡一張可憎的面孔。

澤田綱吉硬是存活過他摧毀一切的烈焰,完好如初。

太像了。不論所給的屈辱、敗北還是遍布他身上的疤痕,都如出一轍。或許就因為連造作也太過相像,Xanxus發現揮之不去的表情不再是顧慮與歉疚;他透過臭老頭的臉,看見宛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該存在的澤田綱吉的微笑。

一定是這樣的印象過於深刻,他才會一時反應不過來。

再一次見面過了幾年,出於禮貌而揚起的嘴角很生硬,閃爍的眼神藏不住恐懼。Xanxus看見的跟想見的完全不同,沒有讓他惱火的淺淡笑容,有的就是個垃圾該有的畏畏縮縮,和他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差不了多少。

澤田綱吉像是沒什麼變,雖然害怕也知道不能移開視線。

XanXanxus,好久不見……

聽到結結巴巴的問候,Xanxus好像鬆一口氣又有點生氣,果然廢物就是廢物,他甚至湧不起當初那種狂暴的憤怒,只有惱人的不悅。挑了挑眉,他不置可否就要轉身離去,對方卻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氣擠出了聲音。

Xanxus,九代首領他……」然後說不下去。

任由垃圾在他身後被話語哽著,Xanxus頭也不回。他向來對垃圾不屑一顧,也沒什麼好說,尤其像這種話都說不好的渣滓。敗給這樣的人絕對是他的畢生恥辱,Xanxus突然想走回去轟了他的人生污點,看會不會減少蒸騰的煩躁。

澤田綱吉顫抖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請去見他吧,Xanxus!一面就好!」

Xanxus停下腳步,沒人追上來,懇求的話語消彌於無形。

「要我去見老不死可以,」他回道,「等他進棺材。」

那一天他就這樣就走了,連眼神也懶得給。Xanxus從不覺得有回頭的必要,他對喪家犬一點興趣也沒有,而過去就像現實的手下敗將,一無是處;打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見了又怎樣?他的所到之處什麼都不留,敵人的屍首也好,過往的殘片也好,全都死了亡佚了,在他自傲的火焰面前化成飛灰,什麼也不剩。

然而澤田綱吉卻說了,希望他去見那個他無比痛恨的人。

好像見那一面很重要,好像見到了就可以怎樣一樣。Xanxus可以清楚看穿其中的思維模式,反正不就是希望能夠重新來過之類的無聊企圖嗎?把看不下去的部分一筆勾消,回到建立在欺騙上的相安無事的時候。

誰要啊。這種一點意義也沒有的噁心東西。

他瞥過手中的酒杯,鮮紅液體的顏色像是沾染到他的手心,輕輕掩蓋了一道隱晦的疤痕。




Xanxus……

原本以為他已經表達得夠明確了,澤田綱吉卻像是不知好歹,三番兩次見了他就提,他不煩Xanxus都要煩了;明明非親非故卻一再幫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來向他求情,看著這樣一張怯生生的臉畏懼地說著同樣一件事, Xanxus突然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垃圾,」他冷聲:「你說夠了沒。」

本大爺跟臭老頭怎樣與誰何干?他倏地上前,掐住了他——這個導致他心情惡劣的罪魁禍首。瞪著澤田綱吉蒼白的臉,Xanxus捏緊了手裡纖細的脖頸,指尖下有慌亂的脈搏。他想他早該這麼做了,早在最初這個話題出現的時候,他就應該讓這個垃圾死心,省得現在得寸進尺惹得他煩躁的很。

在這樣暴力的箝制下,澤田綱吉竟然動也不動,僵硬的像連掙扎也忘了,一聲不響睜著眼盯著他看。Xanxus睨著那雙眼睛——跟那時一樣,一點掩飾也不懂,雖然害怕但也絕不讓步,該死的坦然純粹的眼睛——只要他想,現在他可以像揉死一隻螻蟻般捻熄裡面的生命,連燃起憤怒之炎都不用。在彷彿徹底看透了澤田綱吉這個人的此刻,Xanxus有一股衝動。

想狠狠扯落這份坦白;拆穿、撕碎,毀得體無完膚的狂暴衝動。

直到澤田綱吉使出驚人的力氣死命地掙脫開來的時候,Xanxus有那麼一些意猶未盡。之前怎麼會覺得兩個人有絲毫的相似之處?簡直可笑至極。煩躁消散了,他輕蔑地勾起嘴角,看著對方倉促地用手背擦過流血的嘴唇,感受到一絲快意。


有很多事Xanxus根本懶得去想。

他當然會算計也熟於謀略,但比起這些,他更擅長摧毀擋在他面前的任何東西,掌心燃起的火焰所向披靡,眾生匍匐,而他君臨其上,目空一切。

所以當他撕開澤田綱吉身上的高級襯衫的時候,他什麼也沒想。

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那也是如何將這個人生吞活剝的殘暴衝動。他從來不懂,也沒有去瞭解的必要;在他深深埋在綱吉緊緻身體裡的時候,Xanxus一如往昔毫不留情;他享受那副單薄軀體所能帶給他的一切歡愉,像是對待一樣物件,沒有多餘的言語或是感情地縱欲而為。

他聽見澤田綱吉的哭喊,從他們密合的私處感受到叫人醉狂的顫抖與炙熱,最初的衝動彷彿野火,在白晰平坦的身軀上燎原不可收拾;Xanxus狠狠抓住綱吉的腰,毫無餘地、逼入絕境一樣忘我。

根本不用思考。


憑藉他引以為傲的火焰,他掙來了許多。也因此,Xanxus要到非常、非常久以後才會意識到,有東西是任憑他的火焰或驕傲也爭取不了。就像那可恨的封凍他火焰的寒冰,是他莫可奈何,永遠會刻畫下抹滅不掉的慘敗證據、在他身上、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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